魔法歌 第二十八小節 渡船

『尾族十分重視家族與血緣關係，也許是基於這點，對於未婚生子或是私生子尾族會將其母與子逐出村莊，就算孩子長大在社會上也孤立無援，可說是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在人族社會中雖然私生子也會受到輿論或是歧視，但與尾族的情況比起來可說是寬容許多。

目前外界已知的尾族歷史中，還曾在戰爭中出現一隻特別的敢死隊伍，全部是由私生子或是父不詳的尾族人所組成，可見得尾族社會在這方面是多麼的殘酷嚴厲。』

節錄自巴布拉亞的『揭開森林中的面紗-尾族』





斯塔雷亞今天非常非常的興奮，昨晚跟沙爾汀聊天時得知之後的行程將要坐船沿河而上，以前跟著家人出去旅行的時候總是在陸地上，從來沒有坐過船，原本以為這次的旅行要等到到達海港後才有機會，怎知現在可以提早體驗，斯塔雷亞在路上不停的問東問西。

「船我只有小時候在書上看到過耶！沙爾汀哥，你們的船跟書上的一樣嗎？是用風吹動帆來讓船走的嗎？還是用人來劃呢？」斯塔雷亞在沙爾汀旁邊不斷發問。

「不，斯塔雷亞，我們要坐的船不是用劃的也不用帆，而是用樂亞拉姆水鼠來拉的。」沙爾汀回答道。

「樂亞拉姆水鼠？老鼠來拉船？拉的動嗎？是群老鼠在拉嗎？」斯塔雷亞問題如連珠砲般接連而來。

「樂亞拉姆水鼠不是陸地上那種老鼠，它只有在樂亞拉姆河才有的一種動物，只是頭的樣子很像陸地上的老鼠才會把它叫做樂亞拉姆水鼠，非常的大，我曾經看過最大的超過三公尺，小的也有兩公尺多，游泳速度很快，通常都是兩隻拉一艘船，大一點的船可能會是三隻甚至四隻來拉船。」沙爾汀解釋道。

「就是說像是一隻超大的老鼠囉？用大老鼠拉船感覺有點噁心耶....」斯塔雷亞想像起老鼠拉船的樣子，全身一陣冷顫。

「也不能這麼說，樂亞拉姆水鼠只有頭有點像老鼠而已，其實我覺得也有點像兔子。」沙爾汀說道。

「又像兔子又像老鼠？到底長什麼樣子啊？」斯塔雷亞腦海中想像不出樣子。

斯塔雷亞的疑問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二小時後三人來到達輔附近的一個河渡口，貫穿雀樂亞森林的樂亞拉姆河出現在眼前，不像在森林中陽光都被樹林遮住大半，寬闊的樂亞拉姆河將森林分隔開來，陽光毫無阻礙的撒下，渡口顯得一片明亮。

渡口的景象讓斯塔雷亞有些熟悉的感覺，並不像達輔那樣被各式各樣的樹林所包圍，只有幾棟房子矗立其中，渡口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但卻看不到什麼商店或是攤販。

「那就是樂亞拉姆河嗎....好大好寬喔！跟我以前看的河完全不一樣耶！」斯塔雷亞想起離盧安凡不遠的比魯利河。

「你是拿比魯利河來比嗎？那個只能稱之為溪而已，還不能叫做河，不過樂亞拉姆河在藍山大陸也是排名前幾名的大河，一半以上的河流拿來跟樂亞拉姆河比都會變成像是小溪一樣吧。」艾爾霍奇說道。

「河就這麼大了，大海又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呢？好難想像喔。」斯塔雷亞感嘆道。

「不用急，之後就會見識了。」艾爾霍奇說道。

「不好意思打斷你們談話，請問一下，你們說的大海是什麼東西啊？」沙爾汀問道。

對於大部分尾族來說，生活的環境全部只限於森林裡頭而已，至於森林外的世界只要尾族沒有多大的關心，就連發動戰爭，尾族也只是去搶奪另一座森林而已，途中所佔領的土地對尾族來說僅僅只是過程而不是目的，森林之外的世界尾族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嗯...我想想該怎麼解釋...對了！蘭妮絲還是住在鏡湖嗎？」艾爾霍奇道。

「是的，我們這次搭船就是要直接前往聖湖-鏡湖。」沙爾汀答道。

「鏡湖中央有個小島，我這樣比喻好了，如果人類是住在那個小島上的螞蟻的話，那鏡湖就是海。」艾爾霍奇舉例道。

「真的嗎？大海真的這麼大？」沙爾汀非常驚訝。

「有機會你願意離開森林去見識看看就知道囉。」艾爾霍奇笑道。

「會的，我一定會出森林去見識見識的！」沙爾汀神色有些怪異的說道。

艾爾霍奇對於沙爾汀居然想離開森林的想法有些訝異，對於尾族習性並不熟悉的斯塔雷亞則是抓著沙爾汀有說有笑的約定有機會要一起去旅行。


沙爾汀將甲獸寄放並買好船票後，帶著兩人到等船的大廳休息，斯塔雷亞好奇的問道「沙爾汀哥，為什麼這裡都沒任何商店攤販呢？」

「喔，像這些渡船地點都是直屬我們中央聯合代表議會的，原本都是軍隊才能使用，前幾年才開放給一般人，平常這邊都是由附近的軍隊管理，軍隊不允許有任何的民眾定居或是交易。」沙爾汀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不會很不方便嗎？想吃些東西或是喝些什麼這裡什麼都沒賣。」斯塔雷亞道。

「是啊，所以來這邊坐船的人都一定是飽喝足才來的，不然就是隨身會攜帶一些食物，對了，等等上船的時候會有人搜身，如果身上有帶武器之類的東西是沒辦法上船的喔。」沙爾汀提醒道。

「歌琉璃算是武器嗎？」艾爾霍奇拍拍腰間的皮袋問道。

「只有火系的歌琉璃算。」沙爾汀回答道。

「那就沒問題了。」艾爾霍奇笑道。


樂亞拉姆河上行駛的渡船全由木頭製成，在尾族中木頭製品都是屬於奢侈品，大都用於製作各種裝飾品或是武器配件，取材自森林中已經死亡的樹木，樹木死亡後通常都是過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才會被發現，被發現的木頭大部分都已經腐朽或是木質產生變化，可用部份大大減少，因此當艾爾霍奇看見渡船時頗為詫異。

「木頭不是你們的奢侈品嗎？這些渡船會不會太奢侈了啊？」艾爾霍奇驚訝道。

「水鼠呢？怎麼沒看到？」斯塔雷亞一心只想見識什麼是水鼠。

「水鼠換氣的時候頭就會探上來，船停下來的時候你就會看到了。」沙爾汀先回答斯塔雷亞後接著回答艾爾霍奇的疑問「其實我們並不是所有的樹木都不砍伐，雀樂亞森林中有種叫做塔拉可的樹木，它會寄生在其他樹木上並將被寄生樹木所有養分都吸收過來，同時會將寄生根延伸出去寄生其他樹木，這種樹木生長同時還會散發出特殊氣味不讓動物靠近，塔拉可樹一旦多起來後森林裡頭將不會有其他種樹木生存，也不會棲息任何動物，就像是森林死亡一樣，因此我們尾族會尋守森林並且砍閥塔拉可樹防止森林的死亡，砍下的塔拉可樹統一交給議會進行分配，通常會拿來製造一些軍事用品或是公共的交通工具。」

沙爾汀在解說的同時渡船已經靠岸停妥，拉船的兩頭水鼠從水中探出頭來。

「水鼠都沒有毛嗎？頭上怎麼沒有耳朵，像是兩顆大光頭一樣耶！」斯塔雷亞發表看到水鼠的感想。

「樂亞姆水鼠身上都沒有長毛，有耳朵但是非常的小，等下你上船靠近觀察就可以發現兩側有小小的突起，那就是他們的耳朵。」沙爾汀解釋道。

「真的嗎？」斯塔雷亞只覺得人群上船的速度好慢，讓他不能早點就近觀察水鼠。


渡船的乘客每個人都一定有座位，椅子上還有條帶子，雖然斯塔雷亞還想要跑到甲板上看水鼠，但還是乖乖跟到船艙裡。

「咦？椅子上為什麼有條繩子？綁貨物用的嗎？」斯塔雷亞陷入好奇心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猜錯了，這是拿來綁人用的喔！」沙爾汀笑著道。

「綁人！？」聽到這句話連艾爾霍奇都驚訝道。

「我說得有點聳動了，正確的說來，當船要急速行駛或是遇到亂流的時候就會請乘客綁緊帶子，乘客才不會在船裡跌倒受傷。」沙爾汀笑著解釋道，尾巴在後頭左右晃盪。

「好貼心的措施。」艾爾霍奇評價道。


三人選定好座位後斯塔雷亞迫不期待的跑道甲板上近距離觀察水鼠，只見駕船人手上拿著食物餵食兩頭水鼠，斯塔雷亞目不轉睛的觀察著，一會兒後斯塔雷亞更加靠近觀看水鼠，於是跑近駕駛席的位置，沒想到引發駕駛人員的警戒。

「站住！外族人你想做什麼？」駕駛人員警戒的說道，後頭兩隻水鼠則是瞪大眼睛看著斯塔雷亞。

「對不起，我只是沒有看過水鼠，想靠近點觀察而已。」斯塔雷亞嚇了一跳。

駕駛人員瞪著斯塔雷亞看了一會，後頭兩條蓬鬆的尾巴也豎起警戒，氣氛緊張，斯塔雷亞在原地手足無措，沙爾汀這時跑了過來幫忙解圍。

「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忘了告訴他規定，請原諒他，我立刻帶他離開。」沙爾汀立刻向駕駛人道歉並把斯塔雷亞拉離現場。

「下次注意點！」駕駛人語氣非常不滿。

「好的。」沙爾汀再度表達歉意。


「不好意思，讓你受到驚嚇，我忘了跟你說別太靠近駕駛座。」沙爾汀向斯塔雷亞道歉。

「不不，是我不懂規矩，讓你惹麻煩了。」斯塔雷亞紅著臉也向沙爾汀表示歉意。

「駕駛這些渡船的都是軍隊的人員，平常就是一副神經質的樣子，你不要放在心上，不過到了鏡湖的時候我保證不會在發生同樣的事情。」沙爾汀眼神相當堅定。

「我相信你。」斯塔雷亞笑著答道，沙爾汀聽到後在原地楞了一會兒。


經過這場小小地風波後渡船終於開動，斯塔雷亞卻不知道對他而言災難也同時開始了。

「噁.....噁～～～～～」斯塔雷亞一手握緊綁在身上的帶子一手抓著椅背強忍著噁心。

「孩子你還好吧？可惜船開動後不允許自由走動，你千萬要忍住別吐出來啊。」艾爾霍奇在一旁進行無效的鼓勵。

斯塔雷亞完全不知道坐船的感覺是這麼難過，而且水鼠的游速非常快，身後揚起的水流讓整個渡船更加顛簸，早已坐過好幾次船的艾爾霍奇只覺得有些不舒服，已經習慣的沙爾汀更是毫無感覺，只有斯塔雷亞在渡船開動十分鍾新鮮感過去後開始感到頭暈目眩，胃裡頭的東西不斷翻絞著要衝出胃部往嘴巴攻擊。

「斯塔雷亞，再忍耐五小時就會到了，加油！」沙爾汀也在一旁鼓勵道。

「五....噁～...五小時....噁...」這是今天斯塔雷亞聽過最不好的消息。

「只要五小時啊！想當初我要到鏡湖沒騎著甲獸走個五、六天是不會到的。」艾爾霍奇感嘆道。

「是啊，真的方便很多呢！」沙爾汀說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聊著，把臉色慘白的斯塔雷亞遺忘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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